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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年人无处安放的性与爱:被禁锢的与被诉说的(3)

时间:2019-11-04 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作者:管理员点击: 162

  杨信坚定了我们的想法。上个世纪60年代,在河南的农村,20多岁找个姑娘并不容易,“没有足够的钱,想都不敢想”。杨信家里成分不好,老爹给做过事,后被打成,日子过得艰难。

  杨信坦言自己根本找不到老婆,村里经常开批斗会,姑娘也不敢上他家去,怕受到连累。看到附近舍的同龄人一个接一个得成家,父母亲帮不上忙,也催不得他。偶尔有人好心给他介绍一个,对他来说是很珍惜的一件事。

  陈焕和杨信一众人所信仰的某些朴素的婚姻观,是我们年轻一代所难以理解的,但将他们置于时代洪流下的一粟,我们开始理解他,开始理解他们所代表的岁月。

  爱之于他们,不是肌肤之亲,是真真切切的一蔬一饭,疲惫生活中再无英雄梦想。

  但睢阳不甘心,就因为凑合,她经历了一段19年的痛苦婚姻。三四十岁的时候,睢阳心里难受,日记写了一本又一本,边写眼泪就止不住地流,再加上夏天潮湿,钢笔易晕,几年后再打开,就只剩下边上的一点了。

  睢阳小学的时候就设想过,自己以后要有个家该是什么样子。父亲二十多岁就是八级钣金工,八级是这个工种的最高级别,走到哪里大家都管他叫“大拿”,“大拿”意指在某一领域最为权威的人。在睢阳心里,父亲聪明且勤恳。

  五几年的时候常常挑灯夜读,煤油灯把屋子熏得很黄,母亲就骂;后来改用了蜡烛,吹熄后有一股蜡油味,母亲还骂。“那感觉比看梁山伯跟祝英台都难受。”她打心眼儿里崇拜他的父亲,“我要找一个我敬佩的人。

  就在2018年,中介找上了睢阳,说是有个80好几的老人看上了她,如果她愿意,他能给睢阳100万。不可否认地,睢阳对这100万心动了。

  这100万是她欠女儿的。睢阳曾经逼女儿把房子卖了,结果房子没能再回来,她心里落了个大石头,“都是因为我给耽误的。”

  在很多人的讲述中,老年人的婚姻有一方总是“有目的”地奔着钱去的,睢阳原本也觉得为了子女她可以委屈自己。现场很多人盯着睢阳,“我觉得他像是在花钱买我。”最终她还是没把纸上的壹佰零伍万念出口。

  女儿说这是“天文数字啊”,她边说边笑,“是天文数字。可为了这个钱,牺牲自己去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,后来怎么想都不行啊。”

  顾伯今年74岁,除了是一家法国外企的顾问,他还有一个特殊身份。每天下午两点,他会带着他10寸的小音箱来到荔枝公园,一个上至八十下三十的中老年人的舞局,就这样他组了7年。他偶尔也下场跳上两段,但更的时候他都是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。

  顾伯每隔一个月就要花上三天选曲,剪辑,编排新的曲目,他的老伴从来不管;他也不能理解老伴手机里“不知道是红的绿的排来排去的小圆球”,怎么醒来就能耗上两三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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